砚津

挥羽扇,整纶巾,少年鞍马尘

【羡澄】风雪

性转,原著向,系列,爽文,不定期更新

@Selene与沉睡的羊超越 辛苦了,祝🐟快乐!暂甜不爽😜(可能不是你想看的(●—●)




时已夏末,暑气消退,白日也渐渐短了,晚风一阵紧似一阵,莲花坞门口的灯笼悠悠晃荡,烛火却依旧明亮,远行的江家弟子遥遥便能看到,一看到便觉得心底热烘烘一片。

 

江澄是明白这种感觉的,那时她年纪还小,母亲事忙,长姊柔弱,独自往来眉山云梦,从来无人觉得不妥。归家有十里荷香,门前明灯候。

 

江澄无长兄,有一群师弟,一位师兄。

 

云梦冬日常有雪,不常有这般大雪,早上才清理的官道,午后天光骤暗,两三个时辰搓绵扯絮,至晚又落有半尺厚,不知阻了多少旅人归家之路。

 

北风极寒,且厉烈,最不怕冷的少年也裹了厚厚的斗篷,只伸长脖子,恨不得一眼望到官道那头。手里提着暖雪灯,灯罩上绘着有些不合时宜的清水莲花,灯如入定风中,分毫不动。

 

马蹄踏松积雪,积雪下是薄冰,敲出一串算不得悦耳的声响。

 

魏无羡又冷又饿,眼神却倏地亮了。

 

天色刚刚擦黑,勉强可辨出纤细的人影,魏无羡掐个诀,灯光遥遥荡出去,映出小姑娘身形,牵着比她高大多的坐骑,一步一步走得艰难。魏无羡想上去迎,雪地里站久了,腿脚却不听使唤,只好拼命挥手:“师妹,师妹——”

 

“看到了,喊什么喊。”

 

十三岁的小姑娘,嗓子还有些生嫩,顺风一寄,未免有些剐人。魏无羡原地使劲跺两下,江澄的眉目已在灯光里清晰起来,两个月不见,她又长高了。

 

江澄肤色本白皙,教北风削得通红一片。魏无羡将暖雪灯放在地上,左手接过缰绳,一直瑟缩在怀里的右手总算肯伸出来,江澄杏目一横,正待说什么,怀里便被塞了一样热烘烘的事物。

 

一只手炉。

 

江澄眼睫一颤,结着薄薄的一层细冰扑到脸上:“姐姐的?”

 

“可不是,这鬼天气,冻坏你了吧?虞家的舅舅和外祖母怎么想的,若半月前回来,哪里……”魏无羡正待喋喋说下去,忽然瞥到什么,“欸”了一声,凑上前来。

 

江澄被他看得发毛,后退半步,“作什么?”

 

魏无羡伸手去掸她的披风,簌簌落下一片白,方显出里头的深紫色来。雪中赶路久了,衣裳从里到外冷硬成块,魏无羡一只手帮忙咬下身上大氅的系带,这原是冬天才做的衣裳,他不怕冷,还没有穿过几次,皮毛丰厚,柔软得很。

 

“欸——我不要。”

 

魏无羡哪里理她,江澄身量虽比一般姑娘高些,他的衣裳还是能将人从头到尾裹个严实,隔着大氅揉一揉她脑袋,江澄便不作声了,俯身捡起暖雪灯,低声道:“快回家。”

 

“你也知道要回家,说好冬至就回来?”

 

“表姊留我。”

 

“有了姐姐忘了哥哥是不是?”

 

“我没有哥哥。”

 

“师兄也算。”

 

“不算。”

 

“江澄,我说你,今晚找家客栈歇一歇,明早再回来,莲花坞能跑了不成?”

 

“你管得着?”

 

“我自然管得着。”魏无羡笑吟吟从袖中摸出一样细长的事物来,江澄一见便睁大眼,慌慌张张往自己袖中摸去,不意这厮伸手一拦,“送我的,是也不是?”

 

江澄瞪他:“送你作甚?”

 

“还嘴硬。”魏无羡摇摇头,“江澄,我且问你,今天什么日子?”

 

江澄低头,默不作声。魏无羡好奇她是不是脸红了,要看时,她便把头埋得更低。

 

今日魏无羡生辰,江澄回去,有给她留的一碗长寿面。

 

“知道你是想我了,羞什么呀……”

 

“你——不要脸!”

 

“好好好,江叔叔虞夫人师姐还有我,我们想你了,行吧?”

 

江澄提灯的手裸在风中,魏无羡一手控缰,另一只手去握她。

 

江澄挣了挣,甩不开。

 

“江叔叔说,明年你再大些,就送我们去姑苏听学,听说姑苏好多好吃的……噯嗳,江澄,你送我什么了,告诉我呗。”

 

江澄轻声道:“自己不会看。”

 

“路上风大雪大,让我怎么看……”

 

蜀地盛产名竹,虞家表姊手巧,央她教自己削笛子,待这笛子削好,归程一路风雪。恐为严寒冻伤,是以拢在袖中。

 

“师妹,你又长高啦,得告诉师姐,开春要做新衣服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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